“歲月靜好,是因為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,我們看不見黑暗,是因為他們把黑暗擋在了身后?!敝袊叿谰靾笊缬浾咧x麗勛演講時這樣說。
2020年的春節(jié)是一個特殊的春節(jié),少了親友聚會的歡聲笑語,少了商場超市的購物擁擠,少了你來我往的走街串巷。受疫情的影響,大部分人都選擇宅在家里,躲避病毒。卻也有另一部分人,他們逆風而行,即使是在這個人人自危的關鍵時刻,依然不畏疫情,挺身而出,堅守著自己的崗位。僧少琴就是其中一員,可她既不是醫(yī)護人員,也不在公安系統(tǒng),而是濮陽日報社一名整日背著相機在新聞一線沖鋒的攝影記者。
4入“病區(qū)”她無畏無懼
濮陽市第五人民醫(yī)院(后稱五院)成立于2007年,是市委、市政府重點投資建設的一所集醫(yī)療、科研、教學和預防于一體的醫(yī)療機構,承擔著全市各類傳染病、腫瘤診療以及我市西部地區(qū)的區(qū)域醫(yī)療衛(wèi)生服務任務。此次疫情中我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的疑似病例就在五院隔離。
正是這樣一個人人避而遠之的地方,1月24日至2月1日期間,僧少琴連續(xù)4次前往五院進行采訪。當有人問她是否害怕被傳染時,她卻笑著說:“怕,但采訪是我的職責,我必須去。”
僧少琴回憶,第一次接到去五院采訪的通知是在1月24日12時,正在做飯的她突然接到了下午去五院采訪的通知。“因為當時濮陽還沒有確診病例,覺得疫情離我們還很遠,看到通知后我完全沒有猶豫,”僧少琴說,那次也是她第一次去五院,“那是我第一次去五院,因為是隔離醫(yī)院,人不像綜合醫(yī)院那么多,整座醫(yī)院里散發(fā)著消毒水的味道,門診也被分為了普通發(fā)熱門診和武漢發(fā)熱門診兩塊。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意識到,這次疫情很嚴重。”
那一次,僧少琴看到了醫(yī)院的結構,也了解到了醫(yī)護人員的辛苦。她用相機真實地記錄下了她看到的一切,她說:“你想象不到她們(醫(yī)護人員)有多辛苦,所有安排值班的護士,全都不能回家過節(jié),甚至連親友的面都不能見,每天要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工作,除了要承受高負荷的工作壓力之外,精神上也要時刻保持高度緊張。畢竟面對的是病疫,而不是普通的感冒發(fā)燒?!?nbsp;
1月25日,針對此次疫情,河南省啟動了一級應急響應。三天之后,僧少琴又一次接到了去五院采訪的通知。這一次,僧少琴去了五院的員工宿舍,在宿舍里,僧少琴用相機記錄下了護士們相互打氣,彼此鼓勵的美好畫面。僧少琴說:“盡管戴著口罩、手套、護目鏡,看不到她們(醫(yī)護人員)的表情,但她們依然會向著對方伸出拇指加油?!弊屔偾俑械揭馔獾氖?,即便沒有交流,從不相識,幾乎每一位看到她的醫(yī)護人員也都同樣會對著她伸出拇指?!八齻兒苄量?,她們也渴望能鼓勵、被理解”,僧少琴如是說。
僧少琴第三次去五院采訪是在1月30日下午。“當時濮陽已經(jīng)有確診病例了,那次我去的就是五院的‘武漢發(fā)熱門診’,要進到‘武漢發(fā)熱門診’診區(qū),要經(jīng)過三道門,那次我也穿上防護服了?!鄙偾僬f,“穿上防護服,在診區(qū)里工作一會兒,你才能真正了解到那些醫(yī)生和護士的辛苦?!鄙偾俑嬖V記者,防護服是密封的,完全不透氣,人穿在里面非常的難受,只一會兒就會捂出一身汗。即使穿著防護服,也同樣不能用手觸摸門窗,開門時也只能用肘關節(jié)和膝關節(jié)頂開。防護服4個小時一換,超過4個小時防護作用就會減弱。這一次采訪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個小時,但確是僧少琴距離病毒最近的一次了。
除了五院,市疾控中心是此次疫情中僧少琴另外一個想要去采訪的地方。2月1日10時,市疾控中心發(fā)現(xiàn)疑似病例,僧少琴抓住了這次難得的采訪機會。這一次她同樣穿上了防護服,走進了市疾控中心的化驗室。僧少琴向記者講述她第四次深入“病區(qū)”的經(jīng)歷,“那天工作很忙,有很多需要記錄的東西,五院先從病人身上獲取病毒樣本,然后送到疾控中心的化驗室進行疑似病例調(diào)查,調(diào)查過程持續(xù)4個小時,隨后又跟車返回五院,確診后又跟隨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趕往病人老家,在老家進行疑似病例的排查,再回到疾控中心的時候,已經(jīng)將近晚上十點了?!倍翘欤偾僖部吹搅思部刂行暮臀逶汗ぷ魅藛T最真實且忙碌的工作進程。“一日三餐全是泡面,沒有按點吃過一頓飯,我本來覺得泡面挺好吃的,可一天三頓全吃泡面,換誰都頂不住啊。”僧少琴苦笑著說。
采訪結束,僧少琴回到家中時已是午夜。結束了一天近15個小時的采訪,她身心疲憊,可回想起醫(yī)護人員為了抗擊疫情不眠不休的工作狀態(tài),她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。
瞞著愛人去采訪
家庭生活中,難免會有一些善意的謊言。而僧少琴對愛人之間的“隱瞞”,大概就是去五院采訪的經(jīng)歷了。
“我做記者已經(jīng)14年了,這么多年來我愛人一直都很支持我的工作,兒子也已經(jīng)習慣了我多年來的早出晚歸。年三十兒的下午,我接到臨時通知,告訴他們要去五院采訪,他們還叮囑我要做好防護措施,等我下班回到家的時候,水餃都包好了?!闭勂鹉耆畠喝ノ逶翰稍L的事情,僧少琴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。
談起瞞著愛人去采訪的經(jīng)歷,僧少琴說:“其實前兩次去五院采訪,我的愛人和孩子都知道,但是后面兩次,他們是事后才知道的。我并不是怕他們不讓我去,而是怕他們擔心我。他們是我的親人,即使我再小心,防護工作做的再好,他們也同樣會擔心。所以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們。因為我們雙方的父母都不在濮陽,平日里我工作又忙,一旦有空,我總想著能多陪陪孩子,給愛人做幾頓好吃的,可疫情暴發(fā)以來,我的工作使命讓我很難有機會能在家里陪伴他們,即使是在年節(jié)期間,也經(jīng)常要往外跑,跟他們吃不了幾頓團圓飯,甚至幾次到家的時候,他們都已經(jīng)睡了?!币舱怯辛擞H人之間的這份關切和包容,僧少琴才可以更好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。
僧少琴告訴記者,抗疫期間外出采訪,她總是備著兩件外套,一件采訪的時候穿,另一件會在回家之前換上,進門前,她總會用酒精從頭到腳進行一遍全身“消毒”,回到家也不敢和孩子太過親近,睡覺的時候也跟愛人和孩子分房睡。由于使用酒精消毒的頻率太高,僧少琴的臉上已經(jīng)開始過敏了,她說:“我沒有辦法,采訪時我的職責,除此之外,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多給自己消毒,讓自己更安心一些,讓家人更安全一點。”
“醫(yī)生尚且無畏我更要盡到記者的職責”
“醫(yī)生尚且無畏,我更要盡到一個記者的職責”,僧少琴在接受采訪時這樣說。
記者了解到,僧少琴第三次去五院采訪的時候,跟她同去的還有另外兩名記者,原本院方領導是不同意她們進入診區(qū)的,在她的強烈要求下,院方才同意進入診區(qū)采訪的,而進入診區(qū)的只有她一人。她說:“雖然四次去五院都沒能見到病人,可如果再沒能進入診區(qū),沒能近距離采訪到醫(yī)護真實的工作環(huán)境,那也就失去了采訪的意義了?!?nbsp;
僧少琴告訴記者,雖然一次又一次地奔向“病區(qū)”,可其實她心里也是害怕的?!坝绕涫堑谌稳ノ逶?,我穿著厚厚的防護服,站在醫(yī)院的走廊里,醫(yī)院的工作人員一直在反復強調(diào)不要觸碰任何東西,在那樣的環(huán)境下,心理防線其實非常脆弱,可我必須要進去,必須要把醫(yī)護人員最真實的工作環(huán)境和工作態(tài)度展現(xiàn)給大家,要讓所有關心他們的人看到并且了解到這次疫情的嚴重性,也希望可以通過我的報道,讓更多的市民了解疫情,做好防范工作。而這正是我的職責所在。”僧少琴如是說。
如你所知,觀眾們看到的是一片片成文的稿件和一張張鮮明的照片。可誰能想到一名女攝影記者曾不顧自己安危走進“病區(qū)”,用鏡頭和汗水記錄下抗疫期間那一幕幕感人的畫面。
沖鋒一線14年只因她是一名記者
“這幾次的采訪不同于以往,雖然之前采訪時也有過身處險境的經(jīng)歷,但畢竟病疫無情?!闭勂?次去五院的采訪,僧少琴這樣說。
14年來,僧少琴始終沖鋒在采訪的一線,火情時,她不顧熱浪近距離拍攝;內(nèi)澇時,最深水位幾乎淹至腰間,她站在水中抓拍瞬間?!澳軌蚺臄z到第一手的素材,能夠把最真實的現(xiàn)場體現(xiàn)給讀者,這就是一名記者的神圣使命。這一次我有幸能在抗疫期間深入‘病區(qū)’,對于我而言是難得的機會,也同樣是沉重的責任?!鄙偾偃缡钦f。
是的,記者是一種職業(yè)。鐵肩擔道義,妙手著文章,傳遞信息,溝通社會,做社會的瞭望者。能夠走進“病區(qū)”拍攝素材,對于僧少琴而言也正是一名一線記者的責任和擔當。這正如梁啟超所說:人生須知負責任的苦處,才能知道盡責任的樂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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